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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间,当年牙牙学语的小儿郎今年十七岁了。追逐着他的梦想,“叛逆”着他的爹娘,他像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一样,有着大把的理想和随意就会更改的目标,稚气天真地以为自己已能顶天立地。其实,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,依然是一片迷茫。 少年郎善解人意,在人人争分夺秒、熬灯夜读时,他会花时间倾听同学讲述自己的烦恼,很认真地为他人心忧,甘心做一个幸福的“垃圾回收箱”;他热心学校和班上的公共事务,花一个周末来画一个文学社的社徽,起草一份社团管理守则;以至于让父母担心他分不清学习重要还是这些“杂事”重要,引来父母一顿饶舌的批评:学习成绩不好会引来老师和同学的鄙视,担心你承受不起这样的自卑,一切还是以学习为重。少年郎却不管不顾,反驳道,他这么做也能引起老师和同学对他的重视!于是全身心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中去了,反而弄得父母有点惭愧并反省:20多年前的青葱岁月里,我们不也如此毫不利己、专门利人地为班集体服务吗?
少年郎重情重义,他有一群自幼儿园时就结下的“死党”,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男孩子,也有细腻温情的时候,教师节他们会相约去看幼儿园的老师,为小学时的班主任老师精心挑选一本书,节约伙食费为过生日的同学准备一份礼物。而让父母有点淡淡醋意的是,每年的父母生日和父亲节、母亲节,父母都在盼望着少年郎能有一份礼物送上,或者是一句不经意的问候,但多数时间都会失望。
上中学后,少年郎开始有了自己的交际。周末约上男女同学看《泰坦尼克号》,声称10多年前就错过的大片,这次不能错过。笑,10多年前,《泰坦尼克号》首映时,他刚3岁。同学生日聚会,是几个少年郎最自由的时光,躲开父母,与同学热闹吃饭、谈笑风生。晚上10点不归家,父母心忧;晚上11点,还不归家,电话催之。归至家中,严肃谈话,中学生不可夜归,安全第一。
少年郎已开始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,每天勤换衣服、整洁出行,号称绝不能把昨天穿过的衣服今天再穿进教室,这是在女生面前最起码的面子,反正背后有母亲和洗衣机在围着他转。母亲在猜想,少年郎是否分心于结交异性朋友,一次次小心盘问、大胆求证。少年郎拍着胸脯,挺大人样地承诺:相信我,现在不谈此事,很不实际!
少年郎惧怕数理化,偏爱历史、政治、地理。超级偏科意味着高考之路更加崎岖险峻,未来的就业风云变幻。苦口婆心、好言相劝之后,爸妈望洋兴叹:原来偏科也是会遗传的!看着他在午夜从书堆中疲惫地抬起头:“老妈,我的作业做完了!弄点猪排饭吃吧。”令父母无限怜惜却也无奈无语。他要学会为自己的理想负责,他就得“书海”无涯苦作舟。
少年郎有幸参加学校的毕业晚会,在现场,看到学长、学姐对母校的恋恋情结,成就非凡的校友现身说法,少年郎感动万分、泪流满面:一种离别情感同身受,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,一种责任感从此锁定心间——老妈,看来还是要做个有影响力的人才行。
父母不时用他人的经验和自己的人生感悟来提醒少年郎:高考这道门槛下,如果你不够温顺,分数不会太高;叛逆的人得高分的比率很小。虽然你现在不得不写着命题作文长大,给了题目就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写,但总是可以少走弯路。其实父母不希望你的青春被消失,希望你能收获这个年龄段应该拥有的快乐与人生记忆,即便我们两代人之间有太多的分歧与不快。总有一天,随着你渐渐长大,就要自己去做选择题。那时候,你会明白,父母的絮语是你一生中最宝贵的数据库。
十七岁,尚未成年的少年郎,对父母的言语,总是觉得烦躁和逆耳。此时读罢父母对自己如此细致的描绘,少年郎惊讶:老妈,你就是一个卧底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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