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季小麻烦：为什么别人笑看桃李 我只能迎风流泪

雨花石

　　艾姗姗 插图

　　原标题：春季小麻烦：为什么别人笑看桃李 我只能迎风流泪
　　当春天的尘土开始肆虐，野猫在屋顶上撕心裂肺地嚎叫，我就开始发病了。
　　开始以为只是感冒，早起狂打三个喷嚏，吹响了起床的号角，然后鼻涕哗哗流，接着开始奇痒，主痒区是眼皮，更准确的说是睫毛根部，就是通常画眼线的那个地方痒，我开始的招数是：“他痒任他痒，明月照大江；他痒任他痒，偶尔挠一抓。”慢慢地清高不下去了，就跟猫似的，这爪子没法离开眼皮。痒痒不知通过哪根神经一路蔓延，脸颊也开始痒，一直到耳朵眼儿都开始痒。
　　张柏芝说什么特会演戏，能一只眼睛流眼泪。我告诉你，这没什么，我也能！还左右眼轮流。不过我不能控制，说不准什么时候一颗饱满的泪珠就奔流而下，摄影师你看准了赶紧拍！那泪水中还包含着痒痒粉，一路蜿蜒，横贯脸颊，直奔下巴，杀出一条痒痒路。
　　早晨我梳头的时候突然惨叫一声，老公问怎么了怎么了。我凄惨尖叫：“头发丝扎了脸！”
　　“头发是铁条啊！有那么夸张吗！”
　　“比铁条还夸张，简直就是通了高压电！刺痛！刺痒！”
　　老公说你最近是不是该运动运动了，脸从来没有这么胖大。
　　我照了照镜子，眼泪喷射而出：“这不叫胖，这是肿了！”
　　忘了哪看的冷水疗法能管用，我把洗脸池里放满水，整个脸泡在里面。就跟一个笑话说的，有人切洋葱，老流眼泪，别人支招说得搁水里切。他说这招还真不用，就是隔一会得抬头喘口气。今天中午咱们就吃洋葱炒肉，我一边练肺活量一边切洋葱，多少洋葱都不怕辣。“辣妹子辣辣妹子辣，辣妹子天生不怕辣，辣妹子就怕痒……”
　　鼻子对付痒有自己的应对之策——流鼻涕！流起来还没完，跟不老泉似的。恨不得在脑袋上支一个纸卷，随用随取。吃饭的时候差点背过气去，不是噎的，是鼻子堵了，嘴被占着，没法喘气！吃两口，还得停下来，擦擦眼泪，擤擤鼻子，张着大嘴储备点氧气。医学上说呼吸系统、血液系统、消化系统这都属于自动进行的，到我这怎么都成手动了？晚上睡着了因为没有手动呼吸，空气只能走口腔，半夜被疼醒，就觉得上颚跟被刀片拉过似的刺痛！我赶紧翻身侧卧，在重力的帮助下，汩汩的鼻涕涌到一侧的鼻腔，留出一丝缝隙给空气。早起又是喷嚏、鼻涕、眼泪，开始一天的循环。
　　我一向以坚强著称，除了生孩子，已经创下十年不上医院的记录，哪怕发烧40度，也就躺床上喝水，不出三天，感冒病毒就被我饿跑了。但是都三十天了，痒痒区域像春天的植物一样葳蕤繁茂。铁娘子也顶不住了，这怕不是禽流感？要不就是得癌了？
　　鼓起勇气摸黑去医院挂号，挂号医生问：“要哪个科？”
　　我说：“流鼻涕，打喷嚏，鼻子痒，耳朵痒，眼睛痒，大脑迟钝，浑身不舒服。”
　　医生面无表情地问：“发烧吗？”
　　我说：“不发烧。”
　　医生依然面无表情：“先去看耳鼻喉，再去眼科。”
　　我流着鼻涕、眼泪苦等了三个小时，终于轮到我了。医生一分钟就打发我了：“过敏！”
　　我流着鼻涕说：“医生，真的不是鼻癌？”
　　医生低头开方：“天天都有过敏的，太常见了。你要不放心再去眼科看看。”
　　眼科医生看了一眼就说：“过敏！”
　　我流泪道：“真的不是癌？”
　　医生同情地看着我：“不比癌好治。”
　　我问能查出是什么过敏吗？医生说你这很明显是春季过敏，要查出具体的过敏源，要做皮试，麻烦着呢。
　　我看饭点快到了，赶紧问：“为什么会过敏呢？我在北京快二十年了，以前也没这毛病啊？”
　　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儿：“这很难说。也可能有遗传因素，也可能有环境因素。跟吃的食物、用的化妆品也有关系。花粉、尾气、粉尘、雾霾，都有可能导致过敏。没有数据，这都不好说。”
　　我简直想像马景涛一样咆哮：“为什么别人笑看桃李，我只能迎风流泪？为什么人类能飞向宇宙，我却喘不上一口新鲜的空气？”
　　医生起身送客：“少出门，家呆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