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愿”买土鸡原来只是“被自愿”

西门老实

最近几天，在四川剑阁县，一条“县里土鸡滞销，要求广大干部职工购买”的消息引起关注。6月10日，剑阁县的教师张华（化名）介绍，他和多位同事也接到了上级部门的通知，被要求购买20只土鸡。“大家都是怨声载道，并不愿意购买”。剑阁县有关部门回应称，“购买土鸡完全是自愿，钱不会给企业，由法院指定了专门账户，直接给农户。”（《成都商报》6月11日）

遇到这种事，官方回应总是说“自愿”。但是，私下有人对这种“自愿”颇有怨言，因为“被自愿”了。官方通知上的确可能是倡议，但是，由行政机构发出来的“倡议”，不论以什么方式提出来，吃财政饭的人没法拒绝，也不敢拒绝，只能“被自愿”。

机关里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，比如，凡事党员要带头，有职务的干部要带头，当上级领导都带头了，下级即使心里不情愿，外在表现也不得不“自愿”了。否则，领导就可能不高兴了，并可能对“不自愿”的那些干部职工有看法。

而且，这种事虽是“自愿”，但是各单位都暗暗较劲。因为，这关系着单位“一把手”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形象、位置。有的单位“一把手”希望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，有的则不希望因为这事受到批评，于是单位之间开展了“爱心竞赛”（包括买爱心土鸡、土鸡蛋、捐款等），看谁的“成绩”好。受这种比赛的氛围的影响，单位“一把手”不会满足于真正的“自愿”，而会层层做工作，结果人人都“被自愿”了。若是还有少数人不“自愿”，他们就成了另类。

大家都参与“爱心活动”，如果你不参与，就可能“扯后腿”，有人甚至会专门拿这种问题说事，导致个人评先评优、职务晋升等受阻——大家会批评说，此人因为缺爱心而“自食其果”，并成为反面“典型”，从此，这种无形的力量就会使诸多不“自愿”成为“被自愿”。

因此，遇到这种事，干部职工们往往有苦难言，只能私下发牢骚。他们是不是真的很自愿，有关领导难道心里不清楚吗？